荒村野性

作者:风在先

从李翠兰家出来,宋甘宁和赵若水都笑死了。笑过之后,赵若水的脸色阴沉了。宋甘宁知道她虽然没提赵路南,可这样讨好自己明显有那个意思,答应下山为她看看。
  赵若水又变得开朗起来,约宋甘宁去阴阳洞玩。她告诉宋甘宁,阴阳洞除了太阳洞和月亮洞还有更好玩的地方。宋甘宁问她怎么好玩,赵若水脸一红,说去了就知道。
  宋甘宁的好奇被赵若水勾了起来,整日里又惦记着阴阳洞。
  阿秀和桃枝她们从邻县回来,却没拿到绣花,护送的两个民兵直骂娘隔壁,原来阿秀她们从来没领做过绣花,绣花厂不放心发放,要她们交五百元押金。阿秀她们去的匆忙身上没带钱,说了许多好话,绣花厂还是没出货。
  “村里能不能先垫付押金?”阿秀找宋甘宁商量。
  宋甘宁手头没现钱,跑去问紫叶小姑。紫叶小姑说小金库的钱全花光了,支不出伍佰元。宋甘宁又打起银洋的注意,可银洋拿去变换现金太出眼了,万一被警察抓到刨出根查出窝,很不划算。
  阿秀见宋甘宁弄不到钱很失望。她寻思着让参加绣花社的妇女们出钱。还没赚到钱,却要垫付几十元,妇女们都不乐意。
  眼看绣花改善生活的计划就要泡汤了。
  宋甘宁决定向村头的老板娘借钱,上次喝酒时曾看到过她的钱匣子,里面有一沓沓的大团结。村头的小店依旧热闹,桃花坪人有的吃,有的疯,反倒觉得大旱天一点都不可怕。挤在小店外面大樟树下的打扑克的有男人也有女人,瓜子磕得满地都是。谁也看不出桃花坪在熬大灾荒。
  宋甘宁走进人群,立刻有人问下一批救济粮什么时候来。宋甘宁说不知道,也许没了。
  “没了!不可能没的。政府想饿死我们吗?”打扑克的人都拿着扑克挤到宋甘宁面前,好像他扣克了粮食一样。
  “到处都在挨饿,就你们还有心思消遣。”宋甘宁没好气地说。
  “宋书记,谁都知道你的本事,一定能搞到救济粮。我们就借光了,打牌打牌。”打牌的人根本不相信宋甘宁的话,好像下一批救济粮已经拉到山下了。
  宋甘宁无奈地摇摇头,救济粮真不是好东西!
  老板娘这一次没有出来跟宋甘宁打招呼,她靠着柜台懒懒地剥着瓜子。宋甘宁走近了也没抬眼看他。宋甘宁拍了一下柜台。老板娘才叫了一声宋书记。
  宋甘宁走进小店,小店里有些热。白亮亮的太阳似乎穿过瓦片落到小店里,烤得人全身出汗。宋甘宁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承受住的。
  “我想跟你借点钱。”宋甘宁说。
  “哈,你一个大书记向我小店借钱,不折煞我呀!”老板娘提高了嗓门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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